環球AI現狀:世界並不總是平的

2024-01-10 18:40:14    編輯: robot
導讀 作者 | 王欣 編輯 | 劉景豐 “人工智能領域的泡沫,總是在不斷產生又破滅中循環。”梅拉妮·馬歇爾在著作《AI3.0》中,這樣描述人工智能領域5到10年的周期循環。2016年,擊敗圍棋世界冠軍李世...

作者 | 王欣

編輯 | 劉景豐

人工智能領域的泡沫,總是在不斷產生又破滅中循環。”梅拉妮·馬歇爾在著作《AI3.0》中,這樣描述人工智能領域5到10年的周期循環。2016年,擊敗圍棋世界冠軍李世石後,AlphaGo短暫掀起人臉識別、自動駕駛等人工智能浪潮。2023年,ChatGPT的橫空出世讓大模型成爲AI界當之無愧的“頂流”。泡沫破滅,資本冷靜後,不理智的潮水終於褪去。

如今,AI界鮮少再重談人臉識別,自動駕駛難以落地,而在國內,大模型也從當紅炸子雞慢慢成爲投資人投不起的領域。研究人工智能的群體已經熟悉了這一模式:在“人工智能的春天”,投資機構過度承諾,媒體過度炒作,緊接着便會迎來“人工智能”的寒冬。環球並不同此涼熱。

在美國,VC圈對人工智能投資熱情不減。而在積極擁抱AI的東南亞,中美正在進行AI技術與投資的角逐——2020到2021年,來自美國和中國的投資者,參與了267筆東南亞人工智能公司的投資交易,佔總投資比重40%。一個可喜的現象是,在東南亞,科大訊飛、華爲、海康威視等中國科技公司與東南亞當地產生千絲萬縷的聯系,中國科技企業正成長爲東南亞AI界的中流砥柱。

曾經,普利策獎得主托馬斯·弗裏德曼在《世界是平的》中,說世界的競技場已變得更加平坦,變平的世界讓每個個體、區域都站在同一水平线下。環顧全球AI界,我們發現,世界並不總是平的。全球範圍內,不同區域AI風向有何不同?當AI企業走出國門,又會迎來哪些機遇挑战?ChatGPT爲什么並不脫胎於騰訊、谷歌等數據集龐大的大廠?對於AI初創企業有什么啓發和意義?

谷歌灣區總部。圖源:受訪人邱諄提供

現在整個國內投資界幾乎形成了一個共識,就是“大模型的投資熱正在冷卻”。作爲今年創投圈最火熱的賽道,大模型曾炙手可熱,無數科技大廠、AI創業公司掀起一股又一股的大模型浪潮。而今全球科技公司對大模型的競爭,正進入存量時代。

根據IT桔子數據,截止到2023年11月底,國內人工智能賽道一級市場的總融資額有580起,比2022年減少了26%,總融資金額是630億元,與去年同期也下降了38%。

而在大洋彼岸,美國的大模型融資依舊如火如荼。根據Crunchbase數據,去年VC階段的投資有11%流向了人工智能賽道,截止到今年下半年,2023年的比例增長了26%,有26%的VC階段的投資都流向了人工智能美國投資界對大模型的參與熱情不減反增。大洋東西,AI融資正面臨不同境遇。這背後,不同融資環境差異到底是如何造成的?首先,在美國,大模型已經達到了能夠產生巨大經濟效益的規模,並且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宏觀經濟。

有研究發現,這一次自硅谷刮起的大模型之風,已經爲美國的GDP貢獻了一個百分點的增長。而在中國,雖然百模大战愈演愈烈,但大模型的變現之路仍處在摸索的初級階段,而商業化問題一直是上幾輪AI浪潮下,難以找到最佳solution的老難題。

其二,在中國尚未出現像OpenAI一樣的應用層全棧式AI公司,能夠從基層大模型、中間層一直做到應用層。而大模型這種極度依靠大算力暴力美學的領域,對於初創公司來說,太燒錢,門檻太高,堪稱軍備競賽。大模型不能投,但應用層又沒有特別多的公司出來,投資圈开始冷靜思索,大家都處在觀望狀態。

硅谷的中心Palo Alto的foothill公園,毗鄰斯坦福大學與喬布斯故居。

圖源:受訪人邱諄提供

華映資本海外合夥人邱諄認爲,這背後體現了中美技術原創能力的不同。

“硅谷還是一個以原創技術爲核心的,爲基座的驅動力,這還是很重要的,中國的優勢在於優化,不一定是原創,就是人有我有,可能人有我優,再者規模化,上一波深度學習驅動的機器視覺,可以說是AI1.0,現在大語言模型算是AI2.0, 這兩波浪潮國內目前的參與都還主要在優化和規模化方面。”

1997年從北京大學畢業後,邱諄就去美國學習人工智能,從南加州大學信息科學研究院畢業後,他加入了硅谷傳奇科技公司——思科,前幾年回國後加入了投過壁仞科技、星辰數據等AI領域知名公司的華映資本。他持續關注中美、東南亞等地的AI創投。時間倒回到千禧年,邱諄仍在硅谷深耕技術,那時正值AI寒冬,但整個硅谷還是在不斷的積累,很耐心地等待下一個突破。

“但如果我們到大洋的另外一面,就會看到一般來說,是在等美國出現下一個突破之後,我們再去投入,去做優化和規模化的事情,所以它會有一定的延遲。”

“這個突破前的積累過程其實可能是需要一些耐心的,在這個階段過去之後,我們就真的到了互聯網.com那一波,就是中間層的相當於一個接口能夠出現的時候,這時候才到了應用層大量湧現的時候,在中國可能就會出現大量的像當年滴滴等一堆互聯網公司,這個時候可能還是會需要一定時間,可能大家還需要一定的耐心。”

舊金山海灣。圖源:受訪人邱諄提供

在中美之外,東南亞也成爲中美大模型交鋒的主战場。在東南亞,AI還正方興未艾,雖然落地步伐相對慢,但還是能看到希望。整個東南亞地區的國家,都在擁抱AI。

中美兩股AI旋風正在東南亞交匯。AI在東南亞並不算是新興行業,在大模型浪潮之前,東南亞就因低廉的人力成本等因素聚焦了智能客服、人工標注等AI相關應用。但在今年來到東南亞後,科大訊飛雲平台事業群副總裁周傳福明顯的感受是:除了原來的這部分傳統項目,現在更多地看到像政府部門、媒體行業、金融行業等都在更加熱烈地討論、擁抱AIGC、大模型等新技術。雖然目前東南亞使用最多的還是來自OpenAI等歐美AI公司的大模型,但在東南亞AI界,也不乏科大訊飛、華爲、海康威視等中國科技公司的身影。

科大訊飛、阿裏巴巴相繼在東南亞推出大模型,東南亞國家隊也加入大模型競賽,新加坡政府投入5200萬美元的資金支持AI多模態大模型开發計劃(NMLP)。周傳福告訴霞光社:“東南亞雖然是一個區域,但是打开來看,很多國家都有很大的不同。

新加坡是東南亞唯一一個發達國家,它的AI落地會更快一些,像教育等等部門或者行業都有很多的落地應用。相對來說,新加坡(AI落地)走得比較靠前,活躍度更高,但是像馬來西亞、印尼、泰國等等國家也能深刻感覺到比原來更加熱烈,當然整個落地步伐相對慢,但是還是能看到希望。我們也會長期堅持在這些地方深耕。”

而越南在人工智能的競賽裏也存在彎道超車的可能。摩根大通曾分析稱,越南處於新興東南亞人工智能發展的“前沿”。早在2021年1月26日,越南政府總理批准的《到2030年國家人工智能研究、开發和應用战略》中,就明確了將人工智能發展成爲支柱工業產業。

而英偉達CEO黃仁勳也再次押注越南AI,2023年12月,英偉達CEO黃仁勳會見越南政府總理範明政,並承諾將在越南建立半導體基地,將越南打造成爲英偉達的第二故鄉。東南亞已成爲科大訊飛海外業務的第一站和战略中心。2023年6月,科大訊飛攜星火認知大模型與C端智能硬件,在新加坡舉辦產品發布會暨訊飛AI TechDay·新加坡站活動。

因爲科大訊飛一直以相對底層技術的創新、研究爲主,所以如果把這些技術用在更多的場景、更多的設備單靠科大訊飛自己其實不行。所以整個开發者生態方面花了很大的力氣。”周傳福告訴霞光社,在東南亞的开發者生態方面,科大訊飛搭建了以新加坡爲中心的訊飛开放平台國際站。

“其實我很羨慕,羨慕的點在於C端酷炫的產品是很容易抓到消費者的,但是底層技術的可能講兩天人家都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所以整個生態方面就是把技術落地應用生態是我們長期布局,不是靠一年兩年,至少3-5年才能把一個基礎做好,這是目前整個狀態。當然在東南亞我們也看到了很多的突破。”他認爲,在這些突破的背後,離不开技術創新本地化

東南亞歷史文化背景復雜,移民的跨國流動使得東南亞形成不同方言體系的多族群社會,各個地區方言衆多。比如印度尼西亞的官方語言主要在雅加達一帶通用,但其他地方又有非常多的方言

而要做語音識別和合成的核心技術創新,就要在提升通用能力之外,針對不同方言區域的口語場景去做提升。另外,識別合成大模型領域也是科大訊飛尋求突破的重要底層技術。本地化是出海中企必須要面對的一個挑战,而對於科大訊飛來說,這也是不得不做的事情。因爲科大訊飛要面對很多B端用戶場景,其中並不存在捷徑,他們已經做好了深扎兩三年的准備,才能在當地把行業做熟做透。

目前科大訊飛的東南亞團隊規模還不是特別大,大概在二三十個人左右,native speaker大概佔到40%左右。本地僱員的職務多是以商務拓展,市場等崗位。核心技術方面,還是以國內總部以及在當地派駐的技術支持爲主。在國內團隊和本地團隊協作過程中,文化差異帶來的挑战不可小覷。

周傳福認爲,這種情況下,要把自己放到當地的國家去考慮問題,“而不能說我中國怎么怎么樣,外國怎么怎么樣,這對我們來說其實是一個適應的過程,說起來很簡單,但真正把自己的定位要放到當地的國家。”除此之外,所有大模型企業要想跑通,都要跨越數據和人才兩座大山。

讓我們回到开頭的問題:ChatGPT爲什么並不脫胎於騰訊、谷歌等數據集龐大、人才濟濟的大廠?騰訊和微軟數據一定是大過OpenAI的,爲什么OpenAI有GPT,騰訊、微軟和谷歌都沒有GPT?這是因爲對數據的有效利用和搜集非常關鍵。對初創公司來說尤甚,特別是想真正成爲一家AI公司,或者只是被AI賦能的公司。

灣區谷歌總部休息區。圖源: 受訪人邱諄提供

邱諄認爲,私有性未必是價值本身的源泉。“你要真正能夠利用AI肯定要有數據,但私有數據未必都有價值。這個對於初創公司要有一定認知。”

積累和收集數據,一定要考慮算法。比如搭建數據棧平台,但它的門檻其實很高,因此光是收集梳理數據的准入門檻就將很多人攔在外面。甚至於巨頭公司的數據都未必全有用。提到大模型浪潮下的AI軍備競賽,卷算力或許重要,但核心的算法人才才是這輪競賽最重要的資源。對於初創公司,邱諄的建議是,從現在开始去物色一些大模型算法核心人才:“作爲一個初創公司,可能今天就要去搜尋一些真正核心的人才,聽上去好像有點遙遠,但我覺得我這個建議很可能是會有用的。

對於一些初創公司,如果你今天就开始,不管你做什么,甚至你只是做應用層,都一定要過數據這一關,但光有數據又沒有用,最後很可能是要看你的算法,不管你是什么算法,可能不用碰到基座大模型,但即便你要做微調,甚至只是去調API,都會需要對訓練算法的深度認知,最重要的軍備其實是人才。”這也是因爲,目前國內大模型人才儲備資源緊缺。醫者AI CEO劉呈輝曾對媒體表示,“現在國內做基座類模型的人才90%都出自清華,國內真正會調模型、訓練模型的甚至不超過200個人。

”而大模型搶人大战也讓用人成本水漲船高,vivo副總裁周圍接受媒體採訪時曾表示:"vivo大模型現在每年20億~30億元的投入成本,總投入成本已經超過200億元,人才和數據算力各佔一半,人才成本平均每人稅後100萬元。”在當下,尋找核心人才資源對於初創公司來說尤爲關鍵。大模型讓全球的AI競賽進一步加速進行,如何在全球化中找准自己的位置,並發揮自身優勢,是所有AI企業需要面對的新課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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