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拯救喜馬拉雅?

2023-12-05 18:10:59    編輯: robot
導讀   來源:市界   ‘市界’了解,過去半年間,包括負責產品的SVP秦雷、首席內容官王朝陽等在內的多位高管相繼離職。連續三次衝擊IPO未果,喜馬拉雅正在迎來一個漫長的前夜,瘦身已是必要之舉。   作者...

  來源:市界

  ‘市界’了解,過去半年間,包括負責產品的SVP秦雷、首席內容官王朝陽等在內的多位高管相繼離職。連續三次衝擊IPO未果,喜馬拉雅正在迎來一個漫長的前夜,瘦身已是必要之舉。

  作者 |趙子坤

  連續衝擊三次IPO無果的喜馬拉雅,還是攀不動了。

  據‘市界’了解,喜馬拉雅近期計劃進行全线裁員,比例約30%,“產品最多,運營其次,技術比較少,剩下的產品和技術合並,產研一體。”

  另有消息稱,在近期喜馬拉雅的內部業務會上,喜馬拉雅聯席CEO陳小雨公开表示,喜馬拉雅以後不怎么用運營和產品,要求未來App“主要靠AI”。

  過去半年間,包括負責產品的SVP秦雷、首席內容官王朝陽等在內的多位高管相繼離職。“老板病急亂投醫,寄希望於職業經理人,解決不了根本問題。”多位喜馬拉雅員工表示,對賭到期後,如果明年再不能上市,內部對融資情況並不樂觀。

  喜馬拉雅已在在线音頻賽道鏖战了十一年,2019年,其就宣布用戶數已超過6億,已成爲這一賽道內的TOP級玩家。但即便如此,盈利問題一直是懸在其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爲尋新增長,廣播劇與有聲書,甚至是體量小、商業模式較爲早期的播客都曾成爲喜馬拉雅創新版圖中的一部分,但這些業務沒能讓喜馬拉雅迎來明顯的轉機。當下,喜馬拉雅仍在謀求轉型,爲來年再次遞交招股書蓄力。

  當喜馬拉雅的攀頂之路开始走得艱難,瘦身調整步伐已是不可避免的選項。至少在這條路上,已經早有愛奇藝等衆多成功的案例。

  壓力之下,再一次降本

  “可以理解,裁員裁的是整體管理成本,要砍到一定數才行。”一位接近喜馬拉雅高層人士向‘市界’透露。

  早在一周多前,市場傳來“喜馬拉雅裁員40%”的風聲,彼時官方否認了大規模裁員。但據‘市界’了解,年底確有波及範圍較大的裁員。對此,官方的回復是“年底正常汰換”。

  “現在大家都躺平,績效也不考核了,等裁完再說。”一位喜馬拉雅員工對‘市界’表示,HR都开始裁“自己人”了。

  ‘市界’查閱官網發現,喜馬拉雅已停止正職員工招聘,目前只有實習生崗位仍在开放招聘。‘市界’就裁員消息向喜馬拉雅方面求證,對方對30%的裁員比例再度予以否認,並表示,“公司年底在進行常規的組織調整升級,有人員流動情況,但對外招聘也一直在進行中。”

  2022年3月始,喜馬拉雅就多次卷入裁員風波,第一波被傳裁員比例15%,第二波傳聞達到20%。據2021年喜馬拉雅最新一份招股書,其淨虧損達 7.5 億元,虧損幅度較前一年有所擴大,最近一輪融資也發生在2021年4月,投後估值約43億美元。而後接連三次衝刺IPO失敗。

  據《晚點LatePost》報道,2022年8月,喜馬拉雅 CEO 余建軍第一次對公司全體員工明確具體盈利計劃。“具體盈利多少不那么重要。” 余建軍說,“盈利這件事的意義本身很重要,這表明喜馬拉雅可以不借外力自我造血。” 全員會上,他要求全員 “竭盡全力”。

  “全員All in盈利”的要求之下,除了用裁員來降本外,站內同步還在“優化”曾重金投入的版權。“能解都解,除了要賠償很多那種。”一位喜馬拉雅員工回憶,除了早年买斷的頭部重點項目,後期新引進的版權都在想辦法逐步解約以實現降本。

  早年前,喜馬拉雅爲了坐穩音頻市場的頭把交椅,前期在版權投入巨大。按照最初規劃,喜馬拉雅要做音頻領域的“優愛騰”,就得做好資產管理,也因此,平台上的付費內容,大多都是自制或版權买斷,來做內容“護城河”。但在盈利模式上,其主要依賴訂閱付費收益,在營收上佔據半壁江山。

  過去幾年,喜馬拉雅一直處在入不敷出的狀態裏,在多次轉型進行开源之際,內部也在近兩年靠節流緩解資金壓力。種種努力下,2022年年末,喜馬拉雅首次宣布實現了單季度盈利,傳遞了久違的好消息信號。

  但資本已無更多耐心,並迫切希望看到回報。

  2018年底至2019年初,有多家機構退出對喜馬拉雅的投資:2018年,上海焰途套現5億;2019年喜馬拉雅和21個主體籤訂了減資協議,並回購老股東在喜馬拉雅持有的全部注冊資本。其中,包括小米旗下天津金星、好未來旗下欣欣相融、上海翔馨、喜馬吉泰等。

  早年間,喜馬拉雅上市前曾與投資者籤訂對賭協議,若2022年6月之前完成上市,對賭協議失效。但如果未能上市,對賭協議將自動恢復。

  據天眼查App顯示,繼2018年喜馬拉雅E輪融資9億美金後,2023年4月26日,上海國資看看新聞战略投資喜馬拉雅,但具體金額沒有披露。

  但上市也非止血終點:目前音頻賽道唯一上市的荔枝(原荔枝FM),自2020年1月登陸納斯達克後,股價一路下跌,業績也持續下滑。11月30日發布的最新財報顯示,荔枝2023年第三季度營收爲4.25億元,同比下降25%,環比下降28%,轉盈爲虧。

  搖擺的战略

  是什么原因造成了喜馬拉雅的現狀?除了音頻賽道天生所面臨的困局之外,一種聲音認爲是管理問題拖累了喜馬拉雅。

  2022年,就有多位員工在社交平台上發帖,吐槽內部溝通不暢,一线業務跟最高管理層“幾乎脫節”。“忽視一线,自己就跟職業經理人成了一個黑盒。”一位喜馬拉雅離職員工評價道。

  事實上,喜馬拉雅“班委會”的更迭也異常頻繁。

  一位喜馬拉雅離職員工李梓對‘市界’回憶,每隔三四個月到半年時間,項目就會移交給另一個人。“本質上是因爲怎么都找不出一個可行出口,每當一條路走不通時,就再換個VP。”

  “大廠是人才太多,沒有心思幹細活兒,小廠是白兔多,沒有能帶隊打仗的將才。”一位喜馬拉雅離職員工安輝如此評價,“管理能力太落後了,只寄希望花錢來解決。”

有員工更是激進地表達了對兩位聯席CEO的印象:老余(余建軍)柔和,小雨(陳小雨)強勢。

  安輝說,投資出身的陳小雨明顯性格更強勢,話語權更重,也樂於“折騰”——花了一大筆錢請來外部培訓機構給全公司“上課”,教中層怎么做管理,教員工做“一條龍”員工,請來的是自稱參與華爲變革的機構,但“把一個硬件企業的協同流程,硬搬到线上內容App”。

  “領導的每個季度想法都不太一樣,做战略的時候,就引入名人大咖,狂做推廣;等到要做生態業務,走UGC時,就引入素人主播,給流量扶持。”李梓說。

  這種搖擺也源於業務本身反饋的高不確定性。

  李梓回憶:當想要做商業化賦能,就交給負責營銷的VP,但執行一個季度後發現,沒有預期中那么多客戶有需求,於是內部反思:是不是因爲優質內容沒有得到足夠的曝光,分發機制不夠完善,那就交回去給產品側再打磨。

  “頻繁的換人,一是因爲成熟市場人才很難流向音頻這個領域,對職業經理人的要求也很高,都小看了音頻市場,(他們)要面對的是一個全新的體系,是閉屏媒體到底怎么做的問題。”李梓說。

  如今在音頻市場,喜馬拉雅算得上是“孤軍奮战”,類似荔枝等音頻平台,甚至很難找到獨立的營銷部門,去行業共建,商討做更有效的分發。

  本質上,是市場對音頻平台的未來仍不太买账。

  播客難做救命稻草

  寒冬將至的緊迫感下,喜馬拉雅把壓力傳導給了每一條業務线。

  當下,除了產品研發,喜馬拉雅每個業務部門都要“背收入指標”。“今年DAU巔峰較去年已有回落。”一位剛被裁員的員工向‘市界’透露。

  最近一個流傳的預備計劃是,鼓勵節目主播去做“免轉付”(把免費節目轉爲付費模式)。李梓猜測,這是出於資產優化的考量:“反正有些往期節目的播放量本身就處在停滯狀態,也算是盤活資產。”

  李梓感慨,這樣做的後果對任何一個內容平台來說都傷害很大,“如果內容總編輯還在管,這件事肯定是不會同意。”

  繼廣播劇、有聲書之後,喜馬拉雅把下一個增長點放到了播客上。今年以來,播客的地位被提到前所未有的重要位置,但內部對“播客”的定位總搖擺不定。

  同時,成立於2020年的播客平台小宇宙激起了“鮎魚效應”。此後,荔枝、蜻蜓FM上线專門的播客App,網易雲音樂等流媒體平台爲播客推出專門的頻道頁,百度、快手、騰訊等大廠紛紛入局,推出隨音、皮艇及酷我暢聽等子產品。

  “我們很多期都是20多萬播放,但留言也只有幾個。”一位被Apple剛評選出的2023熱門播客TOP10的制作方說,喜馬拉雅的播放量很“水”,所謂的“流量扶持”,也就是進群丟鏈接。因此他們多把運營重心放在小宇宙、蘋果播客和網易雲音樂這些有高頻反饋和互動量的平台。

  “2022年前,喜馬拉雅和小宇宙(播客數)可以說是八二分,現在基本上四六开了。”一位播客MCN機構人士說,明顯感覺到小宇宙的存在感更強了,如今商業品牌合作也更看重播客的真實“互動量”。

  就在今年10月,喜馬拉雅高級副總裁秦雷接受採訪時還表示,播客成爲繼有聲故事後增長最快的一個賽道,“相信三年後播客會成爲喜馬拉雅第一大賽道。”

  2023年初,JustPod發布的《2022中文播客新觀察》報告顯示,截至2022年8月,中文播客的數量已經突破2.5萬檔,三年來增長超150%。但顯然,這個數字還遠不夠來“救場”。

  當時,秦雷提出的喜馬拉雅內部在探索的商業模式是“參考YouTube”:一些情感播客直接進入喜馬拉雅會員系統,部分播客單集售賣,以及播客帶貨。一個標杆商業案例是,今年“宇宙電波”旗下的一檔商業類播客《末日狂花》數月內帶貨量達到數百萬,變現方式還包括廣告植入合作和知識付費,甚至咨詢服務。

  今年以來,耐克、特斯拉、盒馬、飛書等企業也相繼推出自己的企業播客,LV也推出首檔中文品牌播客,品牌們的入局被視爲一個關鍵標志。其實早在2022年,喜馬拉雅內部還曾討論過是否要發力2B業務,類似微博藍V,引入品牌播客。

  但在彼時4月的靜默上海,難以线下推進業務,預算也大幅縮減,加之赴港上市失敗,收入增長、減虧盈利才是第一要義,錯過了時機調整和深研業務,而後政策的反復搖擺、高管的相繼離職,都給這家成立11年的老牌企業蒙上了一層不確定性的陰影。

  回到當下,對賭到期後,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持續斷臂求生的喜馬拉雅,還能給音頻市場講出新故事嗎?

  (安輝、李梓爲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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