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AIGC應用,突然火了!

2024-07-25 18:10:38    編輯: robot
導讀   作 者丨肖瀟   編 輯丨王俊   藝術家們再次受夠了刷屏的AI圖片,以及自己發表的作品被拿去訓練AI。自從5月Meta一位高管表示,會用公开的Instagram帖子訓練AI,一場聲勢浩大的遷徙...

  作 者丨肖瀟

  編 輯丨王俊

  藝術家們再次受夠了刷屏的AI圖片,以及自己發表的作品被拿去訓練AI。自從5月Meta一位高管表示,會用公开的Instagram帖子訓練AI,一場聲勢浩大的遷徙行動在社交媒體上鋪开了。

  與此同時,一款名爲Cara的反AIGC社交產品,开始頻繁登頂美國App Store的下載榜單。

  Statista數據顯示,Cara在今年五月剛斬獲4.9萬名用戶量,這個數字在六月飆升至31萬,七月直接突破了100萬。

  反AI是Cara最鮮明的旗幟,該平台有專門的AI檢測器禁止AI作品發布,能爲藝術家的作品“上釉”,保護作品不被AI模仿。創始人張晶娜曾是知名時尚攝影師,同時也是多家AI版權訴訟的原告。

  Cara登上App Store的編輯精選欄目

  AI版權問題讓互聯網平台和內容創作者之間的關系愈發緊張,過去一年裏,越來越多平台目睹了創作者的轉身離开——國內Lofter、小紅書、WPS用戶都曾集體抗議,不過,大部分“出走”往往無疾而終。Cara爲什么火了?它能給失望的創作者和糾結的平台打一個什么樣?

  AI淨土

  Cara目前能在國內的應用商店中下載。打开後,界面類似Instagram和X的結合,既可以用圖片流展示視覺作品,也可以在時間线中更新文字動態。

  不過該平台最大的特點,還是反AI設計。

  當21記者嘗試上傳圖片到自己的作品集裏時,Cara彈出一行通知,提醒平台“不接受AI生成的作品”。Cara在官方聲明中解釋,自己與第三方機構Hive AI合作,會使用AI圖像檢測器來審核圖片來源。

  在側邊欄裏,Cara還有一個與衆不同的功能:上釉(Glaze)。這其實是Cara接入的一款第三方工具,由芝加哥大學研究團隊开發,能夠保護作品的風格不被AI模仿,在去年已經頗有聲量。

  上釉處理後的作品,人眼幾乎看不出區別,但能迷惑住AI。Cara放出了一組實際效果對照,如果把《愛麗絲夢遊仙境》上過釉再讓AI模仿風格,AI最終輸出的圖片不管是筆觸、陰影還是线條,都可以說和原作毫不相幹。

左:帶有Glaze工具的Cara側邊欄;右:Glaze“投毒”效果圖

  除此之外,Cara承諾版權屬於作者,並會給作品植入NoAI的網頁代碼。NoAI的作用是警告爬蟲不要抓取網頁作爲AI素材,不少創作類社區都採用了這一做法。

  許多創作者因此稱Cara爲“一片難得的淨土”,盡管目前來看,它的反AI功能還有許多顯而易見的局限。比如,調用上釉工具會給Cara帶來難以承受的計算成本,所以每個账戶的額度有限。21記者在本周測試時,這一工具甚至無法調用,用戶需要自己單獨下載上釉軟件。再比如,Cara也坦然承認,NoAI只能發出警告,不能完全阻止爬蟲抓取內容。

  “但無論如何,我們認爲這是善待藝術家所必須的第一步——建立一個尊重他們的空間,不在未經他們同意的情況下,允許他們的作品被AI濫用。”Cara在官網這樣解釋。

  這款規模很小、帶着非營利性質的平台在今年迎來了流量爆發。2023年第一年上线時,Cara只有幾千名用戶。今年六月中旬,用戶量在一周內突然從4萬飆升至65萬,如今已經突破100萬。

  從4萬到100萬用戶的“大遷徙”

  Cara能一夜爆火,導火索是Meta公开使用用戶數據訓練AI。

  “有天早上我醒來,發現Cara一天內增加了2萬名用戶,第二天可能又增加了5萬名。如果是互聯網炒作,通常這種流量只會持續兩天,但每天都有越來越多人加入。後來我們意識到(這些流量)是Meta的AI政策帶來的。”創始人張晶娜在接受媒體採訪時中說。 

  今年5月,Meta一位高管公开表示,公司將公开的Instagram帖子視爲其訓練數據的一部分。幾周後,Meta更新了正式通知歐洲用戶,從6月26日开始,他們的帖子將被用於AI訓練。

  有藝術家花了幾個小時在Instagram中尋找退出機制,結果只找到一張拒絕授權AI訓練的表格,需要填寫拒絕理由、經過公司審批,而且只適用於歐洲用戶。看到的那一刻,“感到純粹的憤怒”,該藝術家說。

  21記者因此去查詢了其他創作類平台的授權說明。Lofter、小紅書、Pinterest、Pixiv對於用戶內容所有權的規定,均爲“授予公司免費的、非獨家、永久性、無地域限制的許可使用”“目的包括公开傳播和推廣”。意味着平台確實可以利用這一模糊授權,把用戶發布的作品用於AI訓練。在交代不明的情況下,也沒有任何一家平台明確提供了拒絕AI訓練的選擇。

  在防AI濫用方面,只有Lofter曾在去年承諾爲作者开發反AI爬取功能,不過21記者並未在Lofter網頁版的頁面代碼中查到NoAI反爬標籤。目前Lofter、小紅書、Pixiv的唯一措施是推出AIGC標籤,便於分辨AI生成內容。 

  這讓創作者們對平台積怨已久。一方面,他們離不开社交平台來展示作品和吸引客戶;另一方面,創作者們無法阻止自己的公开作品成爲免費的AI“餌料”,甚至被搶走工作機會。

  Cara之所以深受信任,也是因爲創始人張晶娜比他們更能體會這一困境。張晶娜曾是《時尚芭莎》《Vogue》等多家時尚雜志的攝影師和藝術總監。2022年,她的一幅攝影作品被盧森堡畫家用繪畫的形式抄襲,經過兩次起訴,才在2024年終於勝訴。

  在這兩年間,張晶娜經歷了人肉和網暴,因爲輿論壓力接不到工作。與此同時,她的攝影風格在Midjourney上被使用了2萬多次——沒有獲得授權,也不會給她帶來任何報償。

  張晶娜的攝影照片和盧森堡畫家的繪畫

  “許多中小型企業不會在意照片是否具有藝術性、模特的臉是否被替換,或者他們是否擁有照片的版權。他們只需要展示一個形象。”張晶娜意識到了這一點。在2022年底的一篇文章中,她認爲5年內,60~80% 的藝術家會失業。尤其是那些不經授權擅自使用作品訓練的AI,帶來的失業人數會遠遠超過能創造的就業崗位數。 

  於是在2023年,張晶娜自費組建了一個4~5人的小型團隊开發Cara,旨在爲反對濫用AI的藝術家提供交流平台。

  同時,張晶娜也一直在版權鬥爭的最前线,去年12月,她加入了針對 Stable Diffusion 和其他AI 文生圖公司的集體訴訟。今年4月,她作爲首席原告對谷歌發起了類似訴訟。

  能不能持續下去?

  創作者集體搬家Cara,讓紐約插畫師楚楚不禁想起了去年在小紅書的“出走浪潮”。當時小紅書上线的Trik AI疑似使用了用戶作品訓練,之後被四位畫師聯合起訴至法院,目前案件還在審理中。

  “其實很多當時宣布退出小紅書的畫師,最後也都回來了,繼續在小紅書更新。只是有的不發原圖,有的用手機斜着照電腦屏幕,想着這樣就不會被AI拿去用了吧。”楚楚回憶。

  去年3月,網易旗下的泛興趣社區Lofter也因爲AI訓練素材爭議,引發衆多平台內容創作者的激烈反對,集體轉战新平台。但屢屢抗議後,平台似乎並沒有實質性改變,許多創作者們仍在“流浪”狀態。

  Lofter的AI功能遭到創作者抵制

  這次Cara能火多久?許多創作者都有類似的擔憂。

  “不管是小紅書還是Instagram,對我們插畫師來說,更重要的是吸引目標客戶。”楚楚擔心的是,雖然現在創作者們一湧而上Cara,但沒有吸引甲方,更新作品的好處依然不多。 

  大部分廣告方、出版社、希望商業合作的甲方會在Instagram上尋找符合項目風格的人。Statista數據顯示,從2018年开始,全球超過60%的藝術品买家依賴Instagram尋找生意。加拿大一位華人動畫設計師告訴21記者,他認爲Cara現在的問題是社區裏只有藝術家,而他們需要從大衆媒體中吸引客戶和工作機會,好作品才能被人看到。

  張晶娜和目前已達到20人規模的團隊也在嘗試解決這個問題,包括解決服務器攀升的成本、允許账戶上傳工作簡歷、發布更多行業動態。但必須要承認的是,對於AI對藝術家行業的重塑和衝擊,Cara自然無法解決所有問題。

  Cara也在首頁寫道,平台並非完全拒絕AI,只是在有足夠規範的訓練數據集和法律明確保護藝術家版權之前,不接受AI作品。在這段AIGC野蠻生長的時期,它爲創作者扮演一個“避風港”角色。

  “我希望提醒大家,像我這樣的藝術家之所以能夠以藝術家的身份工作,是因爲有版權法的存在。版權保護在AI出現之前就已存在,如果公司想使用我們的作品,它們需要徵得我們的同意。”張晶娜在自己的社交媒體上說。

  目前使用未授權的作品,尤其是在互聯網的公开內容訓練AI能不能構成侵權,還沒有法律定論。爲了規避風險,許多平台會選擇私下和AI公司達成版權交易:授權平台內容訓練AI,拿到協商好的版權費用。路透社等新聞媒體、Shutterstock等圖片平台、Reddit等社交媒體都在合作名單中。

  但這些合作發生在巨人和巨人之間,創作者們能從中獲得多少利好,仍難見到輪廓,等待更多法律層面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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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李桐



標題:反AIGC應用,突然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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