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展 AI 這件事，蘋果和 Google 可能要結盟了。

彭博社記者 Mark Gurman 援引知情人士消息，蘋果正與 Google 談判，希望 Gemini 引入 iPhone，充當 iPhone 的 AI 提供商。如果雙方同意合作，無疑對人工智慧格局產生重大影響，且蘋果也與 OpenAI 討論，考慮使用其 AI 模型。

蘋果和 Google 競合關係源遠流長，iOS 和 Android 直接競爭不必說，合作方面，早在 2007 年初代 iPhone 就預裝 Google Maps 和 YouTube。搜尋方面，蘋果和 Google 有項商業協定，確保 Google 是蘋果設備 Safari 的預設搜尋引擎，Google 支付蘋果搜尋收入 36%，每年約 150 億至 200 億美元。Google 2023 財年營利為 842.93 億美元，等於 Google 20% 利潤是蘋果功勞。

不過這協議成為美國和歐洲監管焦點，美國政府指控兩家公司壟斷行動裝置搜尋引擎市場，雙方則辯解，蘋果認為 Google 搜尋品質最佳，且 iPhone 切換預設搜尋引擎很容易。

AI 功能合作會怎樣還未知，但可確定的是，如果合作又會遇到反壟斷審查。從押注 Vision Pro 到停止做車轉向 AI，蘋果不斷尋找新增長點和戰略。AI 有先發優勢的 Google，也被微軟和 OpenAI 同盟甩開一馬身，需要再次證明自己，若與蘋果聯手，就有更多籌碼可反攻微軟。

AI 熱潮慢半拍的蘋果，也要進軍 AI 手機了

近期蘋果放棄十年造車計畫，並將 2 千名員工散至人工智慧部門，視為蘋果全面轉向 AI。之後傳出收購 AI 新創 DarwinAI 消息，DarwinAI 數十名員工加入蘋果 AI 部門，創辦人 Alexander Wong 任蘋果 AI 部門總監。新 M3 MacBook Air 蘋果更直接稱為「最佳 AI 消費級筆電」。

蘋果 18 日還發表自研 MM1 大模型論文，最高有 30B 規模多模態 LLM，超過一半開發者是華裔。蘋果向來以產品和技術高保密度聞名，這次頗早公開 MM1 論文，可能暗示蘋果 AI 研究開發採開放策略。MM1 還未公測，官方也未公佈上線時程表，更像蘋果自研大模型進度報告，或許正是因自研 LLM 不順利，才使蘋果考慮與 Google 合作。

外界何時能看到 iPhone 的 LLM，可能要等到 6 月 iOS18。生成式 AI 功能理論上將整合至 Siri 和其他應用，基於蘋果自研模型的新 AI 仍會整合至作業系統，專注主動提供資訊並在後台代替使用者執行任務。

蘋果將 iOS 18 視為史上最大操作系統升級，媒體爆料 Siri 整合更強大大語言模型，更有智慧，iMessage 能據上下文和意圖，自動補足問題和句子；Apple Music 可據用戶喜好，自動產生個人化播放清單；Keynote 和 Pages 加入 AI 輔助功能；Xcode 也整合 AI，增加 AI 代碼提示。

The Information 報導，加入 LLM 的 Siri，能自動執行複雜任務，會與快捷指令更深度整合。

終端 AI 崛起？

蘋果一直側重終端設備有更佳 AI 體驗，如語音助理 Siri、臉部辨識 Face ID、照片分類 Photo Library 等。AI 整合至設備，蘋果希望提供快速安全的服務。之前收購的 DarwinAI，核心技術也是將 AI 系統小型化，兼顧較高處理速度，或許是為終端 AI 做準備。

去年初以來，蘋果一直在測試大型語言模型，代號 Ajax，因使用 Google JAX 框架搭建。蘋果還開發基於 Ajax 的聊天機器人服務，工程師稱為 Apple GPT。據說蘋果技術還不及 Google 與其他對手，使選擇合作夥伴更省錢。且蘋果與 Google 合作更能推動 Gemini 普及率，蘋果有近 15 億 iPhone 活躍使用者，可一夜之間影響生成式 AI 局面。蘋果和 Google 談判仍在進行，6 月 WWDC 前，蘋果都不太可能公佈消息。

除了 Gemini，蘋果還有哪些選擇

一個月內 Google 更新 Gemini 多次，新推付費訂閱版 Gemini Advanced（1.0 Ultra），發表 Gemini 1.5 Pro 和開源模型 Gemma，另「世界模型」Genie 論文。中間 Google 也遇上風波，用戶發現 Gemini 文生圖功能有意避免產生白人圖像，為了迴避敏感問題，反讓白人被 Gemini 歧視，之後有人挖出 Gemini 工程師的種族言論，引發輿論發酵。馬斯克 X 發文：覺醒思想病毒（woke mind virus）正在殺死西方文明。

Google 很快暫停產圖功能，CEO 桑達爾·皮查伊稱這問題「完全不可接受」，給員工信表示公司將「結構性改革」。

除了 Google，蘋果生成式 AI 潛在合作夥伴還包括 OpenAI 及 ChatGPT 最大競爭對手 Claude 背後的 Anthropic。蘋果不太可能選擇與微軟 OpenAI 合作，這會擴大微軟的 AI 影響力，尤其大型語言模型。Anthropic 核心理念是讓生成式 AI 更好理解、可信任和可對齊，提高安全性、可靠性和強健性，同時促進生成式 AI 創新和發展，與更強調隱私、安全「以人為本」的蘋果更接近，尤其推動技術發展和社會責任，Anthropic 或許是不錯的選擇。

由於眾所周知的原因，蘋果要進中國就得找中國公司合作，類似三星 S24 海外版接入 Gemini，中國變成文心一言，又或蘋果可直接推中國特供版，閹割部分功能，如國行 iPhone 不支援 Apple Arcade、Apple News、CallKit 等。

Siri 到 Siri，蘋果 AI 故事還要說下去

蘋果收購 Siri 時，賈伯斯強調 Siri 不是搜尋公司，對進入搜尋業務沒興趣，是因 Siri 代表的 AI 技術才收購。蘋果也一度對 Siri 寄予厚望，但發展下來 Siri 團隊經歷動盪後，Siri 智慧化進展緩慢，無法與 ChatGPT 等新 AI 技術相提並論。蘋果對 Siri 發展和戰略也意見分歧，前員工指蘋果隱私安全立場及 Siri 功能持謹慎態度，限制更進階發展和創新。

如前蘋果員工所說：賈伯斯 Siri 發表第二天去世時，Siri 團隊就失去願景與藍圖，賈伯斯離去就代表 Siri 原始團隊解散。有劃時代意義的 iPhone 4S 的 S 不僅代表 Siri，也是 For Steve。

從賈伯斯強調 Siri 代表 AI 技術，到如今蘋果使用大語言模型重新改造 Siri，並準備開發成殺手級 AI 應用，歷史的確不斷重覆自己。設想賈伯斯還在的平行世界，上演的 AI 故事也許是另一個版本。無論如何，對苦 Siri 久矣的 iPhone 用戶來說，至少可期待 Siri 真能從「人工智障」進化為「人工智慧」。

（本文由 授權轉載；首圖來源：科技新報）

延伸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