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東京羽田機場（Haneda）2 日發生日本航空（JAL）公司客機與日本海上保安廳飛機碰撞事故，造成五人死亡、多人受傷。這起慘劇引發人們對機場跑道安全的關注，特別是「跑道入侵」（runway incursions）風險。

航空界新年悲劇，羽田機場兩機碰撞五死

2024年一開始日本航空界就傳出憾事。一架日本航空（Japan Airlines）空中巴士（Airbus）A350飛機，2日降落羽田機場跑道時，和日本海上保安廳德哈維蘭Dash 8（De Havilland Dash 8）渦輪螺旋槳飛機發生碰撞，日航機379人全數逃出，但海保機五人罹難。悲劇引發全球關注之際，也讓跑道安全問題再度成為飛安焦點。

提到飛安問題，許多人第一個想到是空中危機，但有越來越多專家示警地面跑道安全，包括「跑道入侵」風險。國際民航組織（International Civil Aviation Organization，ICAO）定義，跑道入侵是指飛機、車輛或人員，「不正確出現」在指定降落和起飛跑道。

跑道入侵與險些相撞，全球飛安亮紅燈

美國聯邦航空總署（Federal Aviation Administration，FAA）表示，光2023年1~10月全美就發生19起嚴重跑道入侵，都歸類為「險些相撞」（near-misses）事件，是美國2016年以來次數最多年，美國運輸部長布塔朱吉（Pete Buttigieg）已表示關切。根據FAA數據，美國十年來「險些相撞」虛驚增加近25%。

美國安全組織「飛行安全基金會」（Flight Safety Foundation）報告指出，2022年全球115起商用飛機事故，兩起是跑道碰撞。1977年，兩架波音747巨無霸（jumbo）客機在西班牙機場跑道相撞，造成583人死亡，至今仍是最致命的單一航空事故。

找出潛在風險，追究機場跑道入侵主因

《航空雜誌》（AirWays Magazine）報導，跑道入侵主因有飛行員偏差、操作失誤與溝通問題。飛行員如誤解指令、低能見度可能發生的「空間迷向」（spatial disorientation）、程序錯誤，都有引發跑道入侵的風險。至於航空交通管制（ATC）出錯、地面車輛疏失和跑道污染等操作失誤，以及語言障礙和設備故障等溝通問題，都是潛在風險因素。

全球航空流量越來越大，寬敞天空愈來愈擁擠。專家呼籲世界各國加速採取行動，避免跑道入侵事件發生率再攀升。「飛行安全基金會」執行長夏希迪（Hassan Shahidi）表示，儘管多年來努力避免跑道入侵事件，但這些事件還是一再發生。跑道入侵風險是全球性問題，且入侵事件的後果很嚴重，這點從羽田機場碰撞事故足見慘痛教訓。

全球共同努力，強化預防跑道入侵系統

國際民航組織早在2006年就頒布「預防跑道侵入手冊」（Doc9870-AN/463）指導跑道入侵預防工作。實施跑道入侵預防系統（RIPS）、跑道感測與諮詢系統（RAAS）、增強照明系統和改進標誌等，都可提升飛航安全。美國聯邦航空總署表示，全美約30多處機場裝設「ASDE-X」系統，可用雷達、衛星和多點定位導航工具追蹤地面狀況。

空中巴士2018年表示，和漢威（Honeywell）合作開發可協助避免跑道相撞的系統，但實行日期尚未宣布，且複雜新航空系統可能需耗費多年。夏希迪表示，更完善的「狀況警覺」（situational awareness）技術，可避免重大事故，協助飛航管制員與飛行員發覺潛在跑道衝撞事件。

國際民航組織前高階負責人克萊默（Stephen Creamer）強調，避免飛機降落時撞上另一架飛機，是全球五大安全要務之一。「飛行安全基金會」表示，跑道入侵是航空安全最持久威脅之一，去年底推出預防跑道侵入全球行動計畫（GAPRI），由全球80個組織200名航空專業人士組成國際工作小組，對預防這種日益嚴重的問題提出127項建議，可為解決全球跑道入侵問題的藍圖。

夏希迪表示，機場環境複雜性涉及營運商、空中交通管制和地面服務提供業者，必須要由所有利益相關者共同努力，才有可能消除嚴重的跑道入侵風險，這點至關重要。

（本文由 授權轉載；首圖來源：達志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