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tman花了3個億巨資,證明“國家發錢”沒有用

2024-10-06 18:10:18    編輯: robot
導讀 來源:極客公園 本文來自微信公衆號:極客公園 (ID:geekpark),作者:Moonshot,題圖來自:AI生成 人工智能的風刮了兩年,在AI普及之前,工作的“存在主義危機”先一步到來,互聯網上...

來源:極客公園

本文來自微信公衆號:極客公園 (ID:geekpark),作者:Moonshot,題圖來自:AI生成

人工智能的風刮了兩年,在AI普及之前,工作的“存在主義危機”先一步到來,互聯網上關於人工智能何時能取代人的工作,能取代什么工作的討論層出不窮。在人工智能的道德倫理邊界的討論上,“警惕人工智能大規模造成失業潮,引起社會恐慌”也是其中一項。

但絕大多數人工作並不是因爲熱愛,而是爲了收入和生活不得不去工作——“不打工就沒飯喫”才是無數人焦慮於人工智能“搶飯碗”的原因。

對這個問題,人工智能行業大佬比我們更上心。

Open AI的CEO Sam Altman一直在公开場合表示,人工智能消除傳統工作後,會導致少數人持有的大量財富儲備,政府需要給予每個人生存的基本收入

甚至早在2016年初,Altman就在博客上發表了《基本收入》的文章,尋求全職研究人員來探尋給一群人提供五年的基本收入後,會產生哪些影響。

Sam Altman也不是唯一一個這么想的硅谷大佬,伊隆·馬斯克、AI教父Geoffrey Hinton也都秉持着類似意見。

延伸到政界,幾年前在硅谷備受關注,參與競選總統的政界紅人Andrew Yang,他的競選承諾就是“給每個18周歲以上的美國公民每月1000美元,而不管其收入或就業狀況如何。”

現實層面,人工智能還尚未發展到可以大規模取代人工的階段,這種“全民大撒幣”的政策也太過激進,但這不妨礙Sam Altman未雨綢繆,他讓自己旗下另一家非營利組織Open Research從2020年就开始在美國進行小規模進行“基本收入測試”,實驗進行了三年,今夏公布了結果。

基本收入會導向終於解放了人類生產力的烏托邦,還是賽博朋克下的極度落差,亦或是向湖面投石後的短暫波瀾?

一、怎么發,怎么用

“基本收入”項目規則很簡單,從2020年11月开始,到2023年10月結束,Open Research從得克薩斯州和伊利諾伊州隨機挑選了3000位受試者,年齡需要在21~40歲,年收入最多不超過美國貧困线3倍(即每人$1,255/月)每月向1000名項目受試者發放1000美元,沒有任何附加條件,對此還有另一個2000人的參照組,每個月會收到50美元

這是有史以來最大、最長期的直接給錢試驗。Sam Altman自掏腰包,總計發放了4500萬美元

Altman曾在2016年《基本收入》這篇博客裏寫道“人們在拿到收入後,是會坐着打遊戲,還是創造新事物?人們會感到快樂和滿足嗎?他們是否會擺脫對溫飽的恐懼,進而取得更多成就,爲社會帶來更多利益?總體而言,拿到基本收入者創造的經濟價值能否比他們接受的更多?”

此前斯坦福基本收入實驗室所得出基本收入用途結論|圖源:斯坦福大學

結合了三年來對3000名受試者每月的主動日記、電話訪談、信用報告、消費記錄甚至及生物體徵的變化數據綜合下,該研究催生出了共計近300頁的兩篇論文,部分回答了Sam Altman的問題。

研究顯示,受試者平均每個月會比以往多花310美元,主要用於住房、食物和交通。同樣,他們的收入也平均下降了125美元,但並不是因爲工作表現不佳被降薪,而是他們選擇減少額外勞動,換言之,他們不再用“多勞”換“多得”了。

受試者每周工作時間減少了約1.3小時,等於一年減少了8天工作日

相應的,他們的工作機會也減少了2%,但他們積極去找工作的概率增加了10%,而且受試者想要創業或追求更好的教育比率大幅增加。

在健康上,研究小組對1206名受試者膽固醇、糖尿病風險和高血壓等生物標志物進行了持續三年的跟蹤測試,結果是幾乎沒有變化。但在財務壓力減少後,受試者們普遍心理更健康了,而且更傾向於主動去看醫生,看牙醫的概率上升10%,而且許多受試者表示,他們減少了管制止痛藥和酒精的攝入。

研究小組認爲,在更長期的觀察下,提供基本收入會給健康帶來間接改善。

受試者每個月在醫療上的投入增加了20美元|圖源:Open Research

因爲有基本收入帶來的底氣,受試者們減少了對陷入貧窮的恐懼感和不敢停歇的焦慮感,心理壓力顯著減少,這是改變了受試者許多生活決策和想法的關鍵所在,甚至會讓原本低收入的人群變得樂善好施。

“最讓我驚訝的是,收到1000美元和50美元的兩組人相比,在支出上增幅最大的是經濟上援助他人。”實驗報告裏顯示,受試者會將把收到的資金用於給親友送禮物、向慈善機構捐款、給被監禁的親屬寄錢。亦或者讓他們更有時間和空間去思考自己的人生軌跡。

比如受試者Alina同時也是一位單親母親在訪談裏表示“我的整個思想开始轉變......認爲自己有能力去規劃人生了。”在疫情期間事業的Dominic表示“基本收入能讓我有一段心安理得什么都不做的時光,我得以探索我真正想從生活中得到的東西。”也有受試者搬出朋友的地下室,开始租房獨立生活,從心理層面也不再認爲自己一事無成。還有正在考研的受試者,靠着基本收入免於半工半讀的困境,成功考上研究生。

看起來基本收入讓原本奔波於生計的受試者們會選擇短暫休息,減少工作時間,讓原本深陷生活漩渦的人有了重新面對生活的勇氣。

衣食住行外,受試者們拿基本收入換取最多的是:闲暇時間。此前曾在六個州共7500名受試者的類似實驗結論報告裏也寫道“已婚男性在計劃三年後平均減少了7%的工作時間,而已婚和單身女性的工作時間減少了17%。”

正如开篇所述,人們並不是在擔心人工智能取代工作,而是擔心失去工作帶來的收入,繼而難以維系生活,重點不在工作,而在錢和生活

在決策之後,把時間线拉長,由於減少了工作時間,三年後1000美元基本收入組平均年收入增至45710美元,50美元補貼組平均年收入增至50970美元,兩組之間差10.4%,相當於拿12薪和13薪的區別。

因此,在實驗停止的時刻,拿了三年基本收入的人群要回歸到的經濟困境比補貼組更嚴峻

二、不是AI的問題

Open Research這三年的試驗期間並沒有人工智能的參與,人工智能目前也未到能取代人力勞工的階段。只是在近幾年人工智能威脅論的影響下,再結合疫情導致全球經濟下行的時代背景,讓“基本收入”這一概念越來越被大衆所認知和討論。

去年11月,馬斯克在與英國首相蘇納克的對話中說到,“人工智能最終可能會讓所有人都無需工作。”“AI教父”Geoffrey Hinton也在採訪裏提到“建議政府應該考慮實施普遍基本收入,以解決人工智能導致的失業所帶來的潛在不平等。”Sam Altman則是直接用真金白銀做了三年社會實驗。

但基本收入本質上並不是一個科技話題,而是存在許久的政治和經濟議題,即全民無條件基本收入(Universal Basic Income,簡稱UBI)

曾獲得諾貝爾經濟學獎的發展經濟學家Abhijit Banerjee就曾在2019年發表報告稱,低收入國家的UBI政策對“收入、資產、儲蓄、借款、總支出、食品支出、飲食多樣性、入學率、考試分數、認知發展、使用衛生設施、勞動力參與、童工移民、家庭暴力、婦女賦權、婚姻、生育率和避孕措施等領域”產生了積極影響。這些領域圍繞着每個人社會生活的方方面面,但和人工智能並無直接相關,遠在人工智能帶來失業潮之前,這些社會問題早已存在。

類似Open Research的其他基本收入實驗也層出不窮,比如“保障收入計劃”、“SEED計劃”等等,但結論都有高度一致性,有保障的固定收入讓受試者有更多時間從事自己想做的活動,研究人員稱此爲“解決了資金稀缺導致時間稀缺的問題”。

這一結論也和Sam Altman理想主義的初心是一致的,他曾在《萬物摩爾定律》寫道“AI革命。這場革命將創造足夠的財富……每個公民將逐漸分享到經濟自決所帶來的自由、權力和機會。貧困將大大減少,更多人將有機會過上他們想要的生活。”

在Sam Altman所構想的AI革命後的理想社會裏,AI解放了人類的生產力,人類可以選擇從事更有創造性的事業,或去陪伴自己愛的人,耕耘自己的興趣所在,去欣賞藝術和自然。不再需要用每天至少1/3的時間去換取剩下1/3真正屬於自己的喘歇。

然而歷史在某種程度上證明,生產力的極大發展不一定會帶來更多的休息時間,反而可能是更大的貧富差距和更高的利潤率

時間財富與收入不平均數據庫|圖源:世界不平均報告2018

1886年5月1日,芝加哥數千名罷工者要求“8小時工作,8小時休息,8小時自由支配”因此拉开了現代社會的8小時工作制。

138年間,科技從第二次工業革命發展到了人工智能時代,然而“888”卻在現代科技的加持下變成了“996”,移動互聯網帶來的隨時在线狀態,讓工作和生活難以分割,超長的工作時間困擾着全球無數勞動者,只是同一百多年前相比,過勞死的地點從地下陰暗的礦井移動到了明亮寬敞的工位。

人工智能和科技並不是核心問題,政治和經濟才是“基本收入”需要被討論的根本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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