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農村遠程辦公 當個“數字遊民”怎么樣

2024-09-18 18:50:18    編輯: robot
導讀   距離上海市中心數十公裏的郊區,拿什么吸引年輕人來發展?什么樣的農村才是真正對青年友好的農村?   最近,上海市金山區漕涇鎮水庫村迎來一群“數字遊民”。他們平均年齡不到30歲,以每半個月600元到...

  距離上海市中心數十公裏的郊區,拿什么吸引年輕人來發展?什么樣的農村才是真正對青年友好的農村?

  最近,上海市金山區漕涇鎮水庫村迎來一群“數字遊民”。他們平均年齡不到30歲,以每半個月600元到1000元不等的價格,租住在村裏,遠程辦公。

  “我很喜歡推开窗就能看到河的感覺。”自由市場咨詢師黃瑩瑩之前是一家互聯網大廠的員工,現在爲企業做獨立市場咨詢。她自稱是一個“數字遊民”,有工作、不上班、住在農村很舒適。600元半個月的房租,可以讓她住進白牆黑瓦的小洋房民宿,一樓有公共廚房。

  如今,與黃瑩瑩一起在村裏居住的,有建築設計師、編劇、作家、芳香療愈師、情感咨詢師,還有隨中國家屬遷居來的外國人。他們的到來,使得這裏變成了數字遊民國際村。北京大學國家發展研究院2023年10月發布的《2022僱傭關系趨勢報告》顯示,受訪的76.4%的00後青年人愿意在未來成爲“數字遊民”。

  什么村?數字遊民國際村!

  數字遊民國際村坐落在漕涇鎮水庫村內,由漕涇鎮引入青年社會組織“原鄉映客”打造。

  水庫村風景宜人,全村有41條段大小河道,水面率接近40%,村內有70多個獨島、半島。隨着金山區青年發展型城區建設的深入,水庫村的建設已經從過去的住宿、餐飲、健身、娛樂等生活配套“硬投入”,轉變到“吸引青年入駐”這一“軟投資”上來。

  數字遊民國際村最出名的是“十大最美工位”,如濱水工位、荷塘工位、咖啡工位等,都是隨手一拍就是風景的工位,吸引了衆多青年,他們可以在這裏居住、辦公、學習、社交。

  “測試階段有200多人報名,首批遴選了12人入住。”漕涇鎮團委書記、數字遊民國際村專班負責人鈕沈超介紹,近年來,許多年輕人不再愛“朝九晚五”,更加向往鄉村美景,這給農村發展帶來機遇。

  已經建設完善的水庫村很適合引入“數字遊民”。漕涇鎮是上海首個全國“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實踐創新基地,水庫村是上海市首批鄉村振興示範村之一。這裏,有山有水有風景有住宿,就是人流不夠。但實際上,上海這座大都市本身就有很強的人員輻射能力,很多“有工作、不上班”的年輕人,適合居住在“價廉地美”的鄉村。

  “相對於上海中心城區,這兒生態環境比較美好、生活成本低一些,這就是我們吸引‘數字遊民’的地域優勢。”鈕沈超介紹,針對年輕人的喜好,鎮裏改造了青年之家和民宿,希望年輕人除了來旅遊、度假,還可以在這裏安居,助力鄉村發展。

  中青報·中青網記者注意到,金山區的房價處於上海的價格窪地,房租價格也僅是上海市區的四分之一左右。水庫村的白牆黑瓦鄉村別墅,正是不少年輕人喜歡的建築風格。騎一輛自行車,辦公、喝茶、運動、咖啡等工作生活場景都能觸達。

  在村子的“濱水工位”——一艘木船上,記者見到了正在“放空”的邱子軒。他來自河北保定,過去從事互聯網產品運營工作,在北京、成都、廣州、深圳都上過班,目前正在運營自媒體。“在城市久了,就想回歸大自然看風景,體驗介於城市和大自然之間的狀態。”邱子軒說。

  跑步、爬山、攝影、閱讀……邱子軒的許多業余愛好,都可以在數字遊民國際村實現。夏天,他早上四五點就出來跑步了。運動結束就开始工作。周末,他還會去上海周邊爬山。

  “我發現大家都是這樣的人,各有各的職業和生活方式。我們是一類人,不是‘不正常’,只是沒有找到團體。”邱子軒說。

  罕見病小夥找到人生價值

  29歲的四川小夥王文是一名罕見病患者,患有FSHD(Facioscapulohumeral muscular dystrophy,面肩肱型肌營養不良症)的他,如今正在建立個人品牌,在視頻號“行走的小飛俠”上更新Vlog,並通過參加各種公共活動,提高大衆對罕見病的關注度。

  王文的身材清瘦,搬不動重物。FSHD的發病率約爲1/20000,是一種遺傳性進行性肌營養不良疾病,患者的面部和部分身體肌肉會逐漸萎縮,這種疾病一般不會危及生命,但目前尚無治療或延緩疾病進展的藥物。由於患者呈現出肌群受累和翼狀肩不對稱,也被業內稱爲“小飛俠”。

  王文於2018年確診FSHD。確診後,王文聯系到罕見病病友社群,後來又在罕見病公益組織工作過。

  由於面部長相與常人稍稍有異,他有時感受到外界的排斥和歧視。如今,他嘗試搬到鄉村,換一種生活方式。“在城市裏我感覺比較難信任別人。”王文說,在鄉村,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度會逐漸提高。他甚至還在上海農村遇到了能陪他彈吉他唱歌、打乒乓球的好友。

  王文覺得,“數字遊民”的生活方式很適合特殊人群作爲融入社會的緩衝。這兩年,他和朋友一起做了“FSHD青年路社區”,他嘗試過參演短片、歌唱演出、錄制播客等,獲得了許多正向的反饋,“我想認識不同行業的朋友,尋找更多破圈方式,分享自己的故事,也鼓勵別人”。

  王文申請了一個“林下工位”,平時可以在樹林中、小河旁放松身心、尋找靈感,“這裏物價便宜,還可以親近大自然,解放我的創作靈感”。

  青年人在一起講究志趣相投

  在漕涇數字遊民國際村,來自不同地方、不同行業的年輕人志趣相投,很容易成爲朋友。

  來自山東的女孩劉彤畢業於青島理工大學,畢業後進入建築行業,在北京工作6年後選擇轉行,目前是一名正在創業的咨詢師。“我工作之余喜歡看內在探索、心理學方面的內容,當了幾年上班族感覺有些迷茫,想去探索、學習一段時間,就離職了。”劉彤年齡不大,卻在老家、雲南、浙江等地都居住過一段時間,是個典型的“數字遊民”。

  她加入了一個“數字遊民”微信群,裏頭都是90後、00後的同齡人,大家都在探索自己人生新的可能性。

  “有的在休學、gap(過間隔年)、准備出國求學、轉換新賽道,有的是互聯網行業從業者,還有一些自僱型創業者。”她介紹,“數字遊民”們會以在地社群爲單位,在網上社群保持聯絡,也有的離开當地後繼續參加“老友群”,這些社群能爲大家提供共創機會。

  對劉彤來說,“數字遊民”的生活方式並不是過渡期,她認爲,人的每一段經歷都有精彩的地方。

  目前從事市場咨詢工作的浙江姑娘黃瑩瑩現在自己“接單”,爲企業提供品牌定位、市場調研等服務。

  “我的工作節奏是每個項目忙一兩個月,然後給自己安排一兩周的休假,再接單工作。”黃瑩瑩目前租住在水庫村的民宿裏,騎車到辦公室——位於村委會附近的“在水一方”辦公空間只要5分鐘。在這個辦公空間,你甚至可以帶着自己的寵物狗一起“邊喝咖啡邊上班”。

  “除了目前的工作,我也想嘗試跨境電商、鄉村文旅、自媒體等,但一個個行業去試,太耗費時間。”黃瑩瑩希望能在村裏與更多夥伴接觸,從其他人身上學到新東西。

  中青報·中青網記者 魏其濛 王燁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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