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陸知春
在多位早期股東與“AI芯片第一股”寒武紀分道揚鑣後不久，寒武紀迎來久違的大漲。
11月8日盤中，寒武紀一度漲近17%報143.65元/股。按收盤算，近4個交易日，寒武紀漲幅超過25%。
寒武紀是不是又行了？「數智研究社」發現，在寒武紀上市至今的3年多時間裏，有包括智科勝訊、南京招銀、湖北招銀等在內的6家創投股東“出走”。值得關注的是，在9月22日晚間，寒武紀還宣布了早期股東國投創業基金拋售約1.76%股份，合計套現14.82億元的消息。減持後，國投創業基金持股僅剩1176股。
減持套現也帶崩了股價。10月24日盤中，寒武紀盤中一度觸及104.44元/股的低點，相較9月初跌幅超過30%。如果和歷史最高的297.77元/股比，跌幅更是超過了60%。和上市初的千億市值的高光相比，目前寒武紀的市值僅剩500多億元。
「數智研究社」發現，最近寒武紀股價雖有上漲，但問題人比較多，在投資者社區裏，有投資者提問，寒武紀一直拒絕回復屬於重大事項的生產正常與否的問題，如果拒絕回答是否屬於隱瞞重大事項。也有投資者問，寒武紀在3月开了多次交流會，但在完成融資後就开始裁員，也拒絕接受採訪或者开交流會……對於上述問題，寒武紀均未正面給出回應。
深陷虧損泥潭
「數智研究社」從多方獲悉，大股東紛紛出走的最大原因，是寒武紀深陷虧損泥潭，看不到盈利希望。從2017年至2022年，寒武紀歸母淨虧損累計超過40億元。2022年更是創紀錄的虧損，爲12.56億元。
業績發布後，寒武紀創始人兼董事長陳天石出面給出承諾稱，在2024年12月31日之前將不以任何方式減持其直接持有的公司股份，包括承諾期間該部分股份因資本公積轉增、派送股票紅利、配股、 增發等事項產生的新增股份。
但據「數智研究社」了解，證監會有相關規定稱，上市公司存在破發、破淨情形，或最近三年未進行現金分紅、累計現金分紅金額低於最近三年年均淨利潤30%的，控股股東、實控人不得通過二級市場減持。這也就是說，實控人陳天石本就沒有減持資格。
當然，承諾歸承諾，寒武紀還是拿出了真金白銀來回應市場情緒。8月31日寒武紀表示，將在半年內拿出3000-5000萬元的資金來回購股份。回顧股份之余，寒武紀內部也通過裁員、裁減招聘名額來想方設法實現盈利。
「數智研究社」發現，在2023年4月、7月，寒武紀密集進行了兩輪裁員。其中，4月被裁員工反映寒武紀給出的是“N+1”的賠償方案。據悉，7月份被裁撤的從事智駕業務的子公司“行歌”也是同樣的賠償方案。
當然，留給寒武紀的，並非都是壞消息。在2023年以來，趁着ChatGPT等AI大模型的東風，寒武紀還是火了一把。在百模大战浪潮中，能提供算力資源的寒武紀成爲所有大模型企業爭搶的對象。
有知名市研機構IDC發表的預測數據顯示，2023年全球AI服務器市場規模爲211億美元，2025年有望達到317.9億美元，年復合增長率爲22.7%。ongoin東風下，寒武紀在這場AI算力軍備競賽中成爲“大模型概念股”。也正因此，寒武紀在4月股價一度上揚到年內最高的271.47元/股。如今半年過去，寒武紀又跌回來了。
另外，有意思的是，在AI大模型軍備競賽开始時，寒武紀完成了一輪募資淨額爲16.49億元的定增。「數智研究社」發現，從2016年8月至2023年4月，寒武紀累計完成8輪融資，累計融資額達86.97億元。
而直到2023年上半年年報發布，寒武紀仍持有貨幣資金19.79億元。也就是說，寒武紀的账面上可能還不太缺錢。但要知道，寒武紀累計87億元的融資，至今僅剩下不到20億元。67個多億的資金，都花哪裏去了？
如今，AI大模型興盛，AI落地應用也逐漸進入深水區，包括AI算力寒武紀等在內的企業有望迎來新的機遇。但要花錢，花更多的錢，這錢從哪裏來？投資者還买账嗎？
陳天石堅守
毫無疑問，在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裏，寒武紀都可能實現不了盈利的KPI。但公司一方面還要繼續融資搞研發，另一方面還要不斷回應投資者質疑。當前的寒武紀，毫無疑問是在“至暗時刻”裏。
作爲寒武紀創始人、董事長、總經理的陳天石，從沒遇到這么多的麻煩和質疑。作爲中科院計算所少年班的“天才學霸”，陳天石一路开掛，相繼任職中科院計算研究員、博導。一個偶然的機會，陳天石於2016年判斷AI將迎來大爆發，遂與哥哥陳雲霽攜手注冊成立中科寒武紀公司。在2016年底，陳雲霽選擇了離开寒武紀。
從業務來看，寒武紀在AI行業中選擇前端芯片設計環節。陳天石希望寒武紀是一家“最正統的芯片設計公司”，希望在獲得芯片IP企業授權後，能夠借助電子設計自動化工具，研發、設計和銷售芯片產品。陳天石的想法得到了諸多資本的賞識，國投創業基金、古生代創投等股東，紛紛與寒武紀“牽手”。
2020年7月，寒武紀成功登陸資本市場。上市首日寒武紀股價盤中大漲超300%，市值一度突破千億元關口。但很快，寒武紀股價便一路向下，直接上演了一出“上市即巔峰”的鬧劇。從經營情況看，受制於芯片設計周期長、難度較大等問題，寒武紀選擇先开發難度和成本均比較低的芯片IP。2017年、2018年裏，終端智能處理器IP成爲寒武紀唯一的營收來源，而這部分IP產品的大客戶，則是華爲海思。
但很快，受多方面因素影響，華爲於2019年選擇與寒武紀“分手”，這直接影響到寒武紀IP授權業務的營收。後來，寒武紀在自研AI芯片業務外，也嘗試過發掘如智能計算集群等多樣性業務。值得關注的是，2019年至2022年，智能計算集群成爲了寒武紀最大的營收來源，佔比超過60%，雲端產品佔比僅三成左右。
要知道，智能計算系統集群的客戶多爲政企。也就是說，這類客戶很難成爲堅定的合作夥伴。「數智研究社」從業績報中發現，寒武紀的前五大客戶變化十分頻繁。
寒武紀面臨的尷尬處境，我們從陳天石對員工的公开信中也可窺見一斑，“稍有不慎，我們也許就泯然衆人”。但想要擺脫目前的尷尬境地，不是陳天石一個人的問題。要想盡快盈利，也不是一己之力才能實現。要想讓懸在寒武紀頭上的這把達摩克裏斯之劍落下，需要行業、企業、員工們齊心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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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標題 : AI芯片第一股，只剩老板堅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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